困窘:经济和心灵的双重困境
医疗社工们观察着医患双方的焦虑,而也们自己也有不为人知的压力。
有心理咨询师资格的赵娟马上要转做另外一个社区项目,而接手的商婷婷也会兼任一个儿童项目的专员。如果没有首师大的学生志愿者,“一个人肯定忙不过来尤其是做活动的时候。” 赵娟说。
尽管一个专职社工的月薪只有两千出头,远低于北京市2013届高校毕业生4746元的初始平均月薪,但医院和一些救助项目对设立专职的医疗社工岗位,兴趣都不大,“救助项目感兴趣的是救助孩子,医院希望志愿者定期去一下就挺好。”范燕宁说。就在关于最近医患关系的讨论中,有网友感慨:与其20张病床配一名保安,为什么不能20张病床配一名社工呢?
商婷婷的男朋友在另外一家社工机构从事流动青年的项目,碰上女朋友这里人手不够,也会来“客串”志愿者,“他们如果周末有活动人不够,我也去给他们当志愿者。”
窘迫的薪水让很多社工专业的毕业生都转了行,而且留下来做社工的女生,数量明显多于男生,“女生的压力相对小一点,我爸妈就觉得女孩子不需要赚太多钱,我自己又喜欢这一行。但男生不一样,我男朋友爸妈就催他换工作。” 商婷婷笑着说:“我之前工作的那个事务所,一开始七、八个女生,只有一个男生。”
比经济问题更沉重的压力来自心灵。
在转做医疗社工之前,商婷婷做的是一个残疾人项目,帮助残疾人进行康复,提高生活能力,比如教他们叠衣服之类最基本的家务活。“我做了八个月,已经是我的极限了。和他们接触需要特别小心翼翼,很怕不小心的一句话会伤害他们,精神一直都很紧张,有一阵子每天都失眠。”
商婷婷觉得,就目前的状况,医疗社工这个领域,自己大概能坚持一年,“社工很多时候就是别人的‘垃圾桶’,我们看到的往往是主流社会看不到的那一面。”
她的一个前辈社工在一所自闭症儿童的特教学校工作了三年后辞职,“那个姐姐也是觉得已经做到自己的极限了。有段时间她到动物园批发衣服,然后去街上摆摊儿,她说一天当中,就这个时候最开心。”
职业带来的“高尚感”是他们选择这个行业一大动力,尽管社工事业起步较晚的国情现实,让许多人都不明白他们究竟在做什么。
已有0人发表了评论